亢元芹脱口道:“你便是戚泽?我乃大天罡门亢元芹,那圆信和尚呢?”
戚泽道:“戚某有礼了!圆信大师助我前去诛杀杨铁手,可惜事情未成,他临时抽身而去。”
亢元芹道:“有圆信之助,为何杀不得杨铁手?”
戚泽道:“杨铁手临阵突破,修成婴儿,这也非是主因,只因为平天道四天师之一的姚盛赶来出手,将其救走,如今平天道叛军之中有一位法相、两位元婴级数,要筹谋攻打幽州城,因此戚某特来与诸位商议!”
亢元芹三人面面相觑,着实料不到事情会有这般变化。亢元芹道:“平天道居然派了四天师之一到来?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家根基皆在幽州城,自是最不希望幽州之地被平天道或是圣母教占据,慕容玄道:“若是幽州城破,我慕容家唯有死战!”
慕容清道:“大兄何必如此?趁平天道大军未至,不如带了一家老小,先去大天罡门中暂避,大天罡门中也有许多凡人休养生息,不会闭门不纳!”
亢元芹也道:“若是慕容家举家投靠,掌教也不会拒之门外。”
慕容玄苦笑道:“慕容家根基在此,仓促之间,哪里能尽数逃脱?”
慕容清还待苦劝,戚泽忽然问道:“不知慕容小姐身体调养的如何了?贫道亦粗通医道,可为小姐诊治一番。”
慕容家兄弟同时露出伤感之意,慕容玄道:“多谢真人美意,只是小女不幸,已与半载之前身故了!”
戚泽道:“不知慕容小姐因何病身故?”
慕容玄道:“乃是身中蛊毒之后,损伤了根基,终于精元耗尽而亡!”
戚泽道:“不知慕容小姐葬于何处,可否容贫道查探一二?”
此言一出,慕容兄弟皆是变色,连亢元芹都觉有些过分,淡淡问道:“慕容家嫡女去世,怎会劳动五行宗掌教弟子亲自过问,不知有何玄机?”
戚泽道:“不知亢前辈可知道魔教之中的炼魔宗?”
亢元芹冷笑道:“炼魔宗威名赫赫,只是数百年来销声匿迹,我岂会不知?”
戚泽道:“炼魔宗专修魔道元神,神通诡异,贫道曾与其门下一位传人斗法,那人亦是女子,唤作赵灵菡,与贫道同出一座小镇,据圆信大师说,曾窥破其借用慕容小姐身份行事!”
慕容清大怒,喝道:“胡说八道!我侄女乃是家中嫡女,深闺弱质,根本不曾抛头露面,岂会是魔教中人?戚真人此言,乃是污蔑我慕容世家与魔道私通不成!”
慕容玄也道:“小女先天体弱,自从长成,一年之中出门极少,又岂会是魔道中人?戚真人之言太过了!”
戚泽道:“圆信大师之言必不会假,贫道怀疑慕容小姐早被那魔女夺舍,那魔女借用慕容小姐身份行事,但见亢前辈到来,自觉隐瞒不过,才用了假死脱身之计。因此贫道想要瞧一瞧慕容小姐落葬之地,查个明白!”
亢元芹道:“此事当真是圆信对你说的?”
这一下慕容兄弟也犯了嘀咕,戚泽道:“以亢前辈神通,透视土地棺材,自是易如反掌,不必动土开棺,便瞧上一眼,又有何妨?”
亢元芹也是果决之辈,点头道:“好!那便去瞧一瞧!”
慕容清冷笑道:“若是我侄女当真被魔女夺舍,假死脱身,我慕容清给真人跪地赔罪!”
戚泽道:“若是贫道冤枉了慕容小姐,也愿向慕容家请罪!”商议妥当,慕容雪之棺椁落葬于城外山中,乃是慕容家世代祖地。
亢元芹便纵起遁光,带了三人飞去,须臾之间已然出城,来至慕容家祖坟之地,寻到慕容雪落葬之处。
亢元芹目露神光,往地下瞧了一眼,冷笑道:“尸身完好,确是慕容雪本人!戚真人如何说?”
戚泽亦是暗用神通,看穿土层,慕容家乃是幽州巨富,慕容雪更是家中嫡女,因此以玉棺成殓下葬。玉者能接地气,保存尸身百年不腐。
戚泽目光落在棺中慕容雪尸身之上,上下打量,果然是一具完好肉身,只是魂魄消散,确是一具寻常尸体。
慕容清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戚真人怎么说?”
戚泽摇头道:“此时言之尚早!”伸手一招,脑后飞起一道佛光,正是古灯檠,说道:“此宝乃圆信大师暂借我用,出自大菩提寺,可验魔气魔性,可容贫道施展!”将那佛灯一旋,便有一道佛光飞起,渗入土中,将玉棺之中尸身包裹。
慕容兄弟俱是面色凝重,瞧着戚泽施为,谁也未想到为何五行宗弟子能驱使佛门心灯。
戚泽化身之中最核心的乃是一点真如佛性,因此遍身玄音剑诀修为,亦能驱动佛火心灯。
亢元芹目光落在古灯檠之上,暗自打量,心道:“果然是一件佛宝!大菩提寺真是家底丰厚!”目光循着佛光落在地上,忽然面色一变,长叹一声,说道:“果然如此!”
原来佛光照射之下,那慕容雪尸身之上便有丝丝魔意魔气升腾而起,如此一来,慕容雪与魔道定然脱不了干系,戚泽之言自然是真!
慕容兄弟面色俱是一变,他们修为太低,感应不到魔意,但有亢元芹表态,自然做实此事,亢元芹也顾不得其他,用手一指,土壤翻卷,将玉棺拖了上来。
接着玉棺大开,露出尸身,戚泽化身暗中运功,古灯檠上佛火更甚,照澈慕容雪尸体,果然还有丝丝缕缕的魔气魔意飞出,接着那尸体也自枯萎下来,转眼化为一具干尸。
慕容玄不懂修炼,见此异状大惊,哭道:“我女儿这是怎的了!”
这下连慕容清也觉不对,抢上前来,仔细查探,忽然对戚泽跪倒在地,说道:“戚真人说得不错!我那侄女果然被魔女夺舍,慕容清给戚真人赔罪!”
戚泽忙将他搀扶起来,说道:“不过一时意气之争,慕容道友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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