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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皇三年开始,嬴政就下诏修建驰道,从各地征调民夫。
巨鹿虽位于三晋之地,与南征战事毫无关联,可依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刘阚不禁苦笑摇头!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人,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档子事情。
徐黑说:“不过,此次征发已经快结束了。刘生如果确实心急此事,不妨等上些日子。
我估计年关之前,肯定会回来。
只是这家伙脾气古怪,刘生要想和他讨教,却需要有些防备才是。这样吧,如果刘生愿意,不妨就在这易水楼住下。车宁要是回来的话,说不定会来这里,到时候也方便。”
刘阚想了想,觉得这事情也只能如此了。
奔波许久才到了宋子,总不成空手而归吧。据传闻,南方战事如今进行的还算顺利。
可是刘阚却清楚一件事情,那不过是暂时的顺利而已。
真正的考验,却是征伐岭南以后才会开始。如果能在那之前弄出药酒,最少能再提一爵。刘阚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要往上爬,是从得知自己背负了老秦人烙印之后开始。
在此之前,他可以不慌不忙。
但现在,却必须要做更充足的打算。
按照秦律,军功二十爵,公士也好、上造也罢,即便是再提一爵,也还只是平民阶层。
虽然因万岁酒的关系,刘阚无需去服徭役,可一举一动,始终在官府的控制下。
他现在是一名‘士’,但还算不上真正的‘士’。准确的说,刘阚只是一个见习的‘士’。除非能迈过第四等爵位,他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士’,行动上会多出许多的便利。
然而,这一步又何其困难?
杀一甲士,才可以提升一爵……如今的情况,除非他去参加南征百越的战事,否则就必须要寻求其他的途径。刘阚沉思片刻,当下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我等他回来。”
易水楼的主人家自然是无比欢欣。
杜陵酒神能住在他的酒楼里,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说别的,如果能和刘阚拉近关系,可以直接从他手中得到泗水花雕酒的话,这中间至少能够减少几道的盘剥。
不过,主人家也很清楚,徐黑既然这么安排,怕是少不得要给一份好处了。
秦法对吏员可说的上是极其严苛。但这并不代表着所有的官吏,都是清如水名如镜的好官。‘徐毒’之名,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这个人好色贪财,而且还是个酷吏。最喜欢折磨犯人,哪怕是芝麻绿豆的小错,他折腾一下后,也能弄出来一个天大的罪名。
上梁不正下梁歪,徐公既然如此,身为他下人的徐黑,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是这些事情,刘阚并不关心。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一介小民,怎斗得过一个县尉?
主人家是怎么讨好徐黑,付出了多少钱两,这个和刘阚无关。
在易水楼要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刘阚一行人就住下来,耐心的等待着车宁的出现。
偶尔,刘阚会去注意一下那个高老驼。有几次他有意无意的想要套话,但是高老驼却非常谨慎。支支吾吾的把话题岔开,有时候还会装疯卖傻,圆滑的好像团成一团的刺猬。
试了几次之后,刘阚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要装就装去吧,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六国遗民中,有不少人像高老驼一样,何必去斤斤计较?再说了,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难不成去对付这高老驼?刘阚从没有想过。
他想过要上爬,但是却没有想过靠着这种手段往上爬。
渐渐的,刘阚对高老驼也就失去了兴趣。和灌婴练武比试,和蒯彻谈天说地,或者在旁边看着程邈研究他的隶书。有时候出门转转,无聊的时候,就拉着灌婴一起喝酒。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在不知不觉中,已是隆冬。
按照始皇帝最新颁布的律法,如今应该是始皇四年了。在十一月间,北方下了一场大雪。
这一天,刘阚正在和灌婴讨论那骑军之道,易水楼的主人家匆匆跑来。
“刘生,车宁回来了!”
刘阚惊喜的站起来,“那家伙回来了嘛?现在何处?”
足足等了一个月有余,刘阚虽说有耐性,但也在不断的消失。特别是期间还拜访了几次徐公,徐黑时不时的还会来找他,让他非常的烦恼。说实话,大家不是一路人,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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