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被困在心魔幻境里。

那个人影早不知去哪里了，黑漆漆的地方，只剩下她自己一人，蜷缩蹲着，好像还在发抖。

“你没听见外面的人在喊你吗？”

“谁在说话……”

和刚才那个人影的声音不一样，语气也更加温柔。

“你不是听过我说话吗？忘了？”

这个声音是很耳熟，季忆想了想，好像不是穿越者的声音。自己之前是在哪里听到过……一会儿后，她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子桑……木兮？”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这次能看清她的脸。

果然是子桑木兮……

“你在害怕什么？”子桑木兮蹲到季忆身边，问她。

季忆尽量将自己缩的更小：“我没有害怕……”

“没有害怕，怎么不敢出去呢？”

“我只是累了！对，累了！”面子还是要死撑一下的。

子桑木兮笑笑：“我以前也这样骗过自己。”

季忆小心翼翼的回头：“你在这里，是害怕的不敢出去啰？”

子桑木兮耸耸肩：“这不是害怕，这是策略。”

“什么策略？”

“想知道？”

见子桑木兮笑眯眯问话的样子，季忆立马摇头：“不想知道。”

“那可真是抱歉了。”子桑木兮说，“你我现在是一体的，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我的策略，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季忆问：“我的魂穿，果然是你搞出来的？”

“想知道？”

“不……”不想才怪！季忆冲着子桑木兮噘噘嘴。

子桑木兮说：“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我得让你在她回去暴露前重振旗鼓，不能这样自闭下去。”

“我没有自闭……”季忆重新将头埋进手臂中，“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

子桑木兮笑笑：“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以前怎么面对，以后就怎么面对呗。”

“可他们面对的是谁呢？我，还是你？”

子桑木兮想了想，问道：“你想作为谁而活呢？子桑木兮吗？”

季忆也想了想，摇头说不要：“我不是子桑木兮。”

“那就是作为季忆而活啰？”

“在那边，我顶替的是你的名字你的身份，在所有人眼里，我只是子桑木兮，没人知道季忆是谁。在这边，和修真界扯上关系，我就只能是子桑木兮，可若不和他们有关，作为季忆，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子桑木兮说：“我明白，当年老祖找到我，用君兮要挟，强迫我听话，那个时候我就想过，要是失败就好了，要是失败了然后我死了，那我和君兮，就都不用被子桑家控制了。我呢，一了百了，君兮不用再考虑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是啊，你现在也能这样。”

季忆看向子桑木兮，眼中有疑惑：“我能这样？”

“我从来没想过，把你弄过来然后抹去你的存在，只让你做子桑木兮。季忆就是季忆，你应该做你自己，可以做你自己。”子桑木兮说，“不管你装的多好，在那边的时候，在你扮演子桑木兮的那段时间，那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