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再一次掀开棉被,推开房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片冷风,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厚厚一层积雪。
踏足雪地,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园中响起,再看那柳树上,枝桠间已经结出了晶莹的冰挂。
如此大雪,在岭南可不多见,顾佐兴致勃勃的堆了个雪人。
管家和仆妇都穿着厚衣,如约等在了门外,积雪不必清扫,只需整理房屋即可,倒是省了不少事。但今日的晚饭却没送过来,管家走到顾佐面前发出了邀请:“今日是年三十,我家主人请贵客至前院,一起用年饭、守岁,不知贵客是否有暇?”
这就过年了啊。
想了想,顾佐掏出一百文,倒给管家:“那就却之不恭了,还请管家多买些食材,算是顾某一点心意。”
岭南的雪来得突然,化得也快,顾佐抓紧时间从后门出了花园,来到河边,欣赏了一番雪后的河景,等到天色快黑的时候,移步前院。
前院主屋的正厅中已经摆上了大桌,各种菜肴摞在一起,足有三层。堂屋周围插了几支高烛,边上烧着个火炉,火上还架着铜壶,壶嘴滋滋冒着热气。大红的春联、福对都已经贴好,一片热闹喜庆。
顾佐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迟疑着不敢踏入,那么久没有过年守岁,他已经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氛围,生怕自己走进去后,会显得格格不入,破坏了主人的兴致。
主人从桌前起身,向顾佐道了个万福,请他入座:“贵客来了半年,小女子却一直不曾拜见,实在失礼了。今日请贵客入宴,一来守岁、二来赔罪,还请贵客海涵。”
顾佐怔了怔,原来自己租了半年的园子,主人家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除了女主人外,旁边还有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再加上管家和仆妇,便是这个宅子的全部人。
入座之后,主人又指着管家等人解释:“我与他们虽名为主仆,实为家人,今日一起享用年饭,不知贵客是否介意?”
顾佐当然不介意,于是坐下,和主人用餐。
一边饮酒、一边叙谈,顾佐只说自己来自会稽郡,准备前往南诏做点生意,没提修行的事。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半年来的相处,主人家对顾佐相当满意,给钱大方,从来不提乱七八糟的要求,这样的租客去哪里找?
女主人也毫不隐瞒,大大方方将自己的身世道出,却原来曾在长安为妓,攒够家财后为自己赎身,迁到遥远的岭南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席间,还即兴弹了几支琵琶曲子,唱了几首京中盛行的诗词。
大家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相互敬着酒,说着拜年的话,过了一个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的除夕。
顾佐只记得,管家他们称呼主人为“红姑”。
和主人家吃了一次年夜饭后,日子又回复到了以前,顾佐继续埋头苦修,勇猛精进。
其他宗门的修士,每月吸纳灵石大概在两块左右,顾佐则是八块以上,除去一半的无谓消耗,其速为两倍,如果不计灵石消耗的话,其实是相当快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修行搜灵诀时可以连轴转,别人可做不到这一点。
顾佐拼命的补课,沉浸在无休无止的修炼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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