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长生解释,大头等人面面相觑,在此之前他们想的都是该不该在没有酬劳的情况下帮助一个老人,却没去想这个马夫有没有帮助别人的资格,长生所说虽然少了人情味儿,却的确是那么回事儿,马车不是马夫的,马夫做不了主,也不该做主。
“天哪,这个问题也太刁钻了。”大头哭笑不得。
杨开摇头说道,“不是问题刁钻,是我们虑事不周。”
余一点头附和,“是啊,我们想的不够周全,如果让我们来坐堂断案,这又是一起冤案。”
几人说话的同时,台上的红衣孩童也公布了答案,正如长生所料,选择帮助老翁的四个人落选离场,而红衣孩童给出的解释亦如长生所说,与人为善是对的,但马车不是马夫所有,马夫没有用马车做善事的权力,如果非要分文不取的捎上老翁,就是伤及主家,也就是马车主人的利益。
对于红衣孩童的解释,落选之人心服口服,皆无异议,而选择不捎的四人则是暗道侥幸,后怕不已,他们之所以选择不捎并不是因为看破了其中端倪,只是单纯的感觉这个问题暗藏玄机,不应以常理推断。
由于此前没有得到长生的暗示,柳天林只能兵分两路,他和另外一名羽林将军站到了右侧,很侥幸的留在了台上。
在红衣孩童发问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红衣孩童的心思如此缜密,见识如此明睿,可不能小看这几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确定众人内心深处真实想法已经很难了,最难的还是不让众人事先察觉这些问题都在考验什么,不知道红衣孩童想考验什么,也就无法违心迎合,投其所好。
“王爷,我发现个问题。”大头出言说道。
“你发现什么了?”长生随口问道。
大头说道,“我发现不管是台上这个小神仙,还是之前的那些,都不是很在乎人品的好坏,他们好像更在乎咱们心里有没有数儿,能不能明察秋毫,能不能明辨是非。”
“也不能说他们不在乎我们人品的好坏,而是他们更看重公平和公正,”长生随口说道,“明察秋毫,明辨是非都是公平公正的基础,仙人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如果处事做不到公平公正,就可能冤枉好人,亦或是放过坏人。”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继续说道,“咱们当年所在的御史台乃大唐最高级别的律司衙门,如果下面州县断案出现了偏差,事主可以向咱们伸冤,天庭和地府的仙家代行天道,不管何种冤情,走到阴曹地府都算走到头儿了,如果误判错判,就会违逆天道,亏负阴阳,所以仙家必须具备明察秋毫的能力。”
“要是让我来干这活儿,我倒不会是个贪官,但肯定是个昏官,”大头苦笑,“就说刚才那个问题吧,我真没感觉捎个老头儿有啥不对,但仔细再想,还真是您说的那么回事儿,当伙计的不能用东家的东西去做好事儿送人情。”
“不止是你,”杨开正色说道,“除了王爷,咱们几个都没有明察秋毫的能力,如果让我们坐堂,很难不酿成冤情。”
长生摆手说道,“我的见识也远远不够,地仙的一些想法我还勉强可以推度,更高境界的天仙和金仙想法定然更加难以揣摩。”
台上此时除了柳天林和另外一名羽林将军,还有一个白发老翁和一个中年妇人,红衣孩童并不给他们回神喘息的机会,随即问出了第五个问题,“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你们认为此言是对是错?”
此番红衣孩童没有再让四人选边站,而是率先指向站在最右侧的柳天林,“你先说。”
听得红衣孩童言语,柳天林瞬时慌了神,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长生。
实则红衣孩童早就发现长生在暗中指点柳天林,却并没有阻止,也不曾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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