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的建议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另一位鉴定专家接过话筒,说道:“”徐老师说的对对,我们也想听听收藏者的意见,这幅长卷毕竟是沈总发现,并且从国外带回到国内。我们也想听听,沈总当初是怎么判断这幅绘画的。”
沈瑜知道徐老师这是在给自己制造露脸的机会。之前的安排中,自己也做了准备,这个时候不好推辞。
他走上台接过话筒,说道:“感谢诸位专家、收藏家和嘉宾,我是会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斗胆说说收藏这幅画的过程,不敢说什么意见,说的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指正。”
他先说了第一次见到这幅绘画时的场景,然后说道:“到这幅绘画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王翚以北方山水和仿古为题为题所作的一些绘画长。
目前所知较早的有他在1669年所绘,现藏于钮约的《太行山色图卷》,此卷全用范宽雨点儿皴法。1688年所作,原藏于泉城的《太行山色》图轴,其布局和皴法以范宽为主,而其山石的勾勒之法仍然不脱离关仝窠臼;另外一卷也同样绘于1688年,藏于首都博物馆的《仿范宽溪山行旅图》卷,其布局设置虽与本卷之开端和结束处略有不同,但其全篇构图与笔墨绝然相似。
我以此判断,王翚对北宗关仝、范宽的喜爱是比较强烈的,至少以目前存世有三卷一轴来看,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从时间上来看,1687年,王石谷所作本卷《太行山色》和1688年所作《太行山色》图轴以及《仿范宽溪山行旅图》卷是其对北宗山水极为热衷追摹创新的时期,依顾鹤庆跋曰“盖先生以盛年锐志遇此不世之珍,自应抖擞精神与之血战,不使一笔放过”。
不仅如此,王石谷在中年,尤其是1680年代,是以精湛的笔法绘制全景构图之巨幅长卷比较集中的时期。
如康熙十二年,1673年《仿巨然夏山清晓图》、康熙十五,1676年《仿巨然夏山烟雨图》,以及刚才提及的两卷等等,如果说前两卷的绘制是出于自发,那么绘制后二卷或许是对1691年《康熙南巡图》的绘制做一种不自觉的准备。
1684年康熙帝首次南巡成功,便着手计划于1689年第二次再行,其降诏制作新的圣驾纪实图。
这个时期王石谷渗和董巨、关仝、范宽、李成之北宋绘画语言绘制长卷,这或许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
我买下这幅作品之后,又查阅了一些资料,记住了有一位收藏家的评价。
吴湖帆在题王翚《仿巨然夏山烟雨图卷》言曰:“故石谷画当以四十至五十为极诣,五十至六十自具面目,六十至七十渐落俗套、每失韵致,七十至八十有衰颓气,八十以外又复变化入神,用笔如万岁枯藤,苍辣兼具,有空前绝后之妙。后人之诋諆石谷者,盖多见其六十以后八十以前作也”,所谓“自具面目”之时,应言说王翚“融合百家,集古大成”之时。
众所周知,王翚的摹古之作能够“如镜写形,如灯取影,毫发不遗,与旧并观如出一手”,已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地步。王时敏在《西庐画跋》中称“石谷画道甲天下”;周亮工在《读画录》中推其为“百年以来,第一人也”;吴伟业、曹倦圃、钱牧斋等人甚至直呼其为“画圣”,但王翚之“摹古”既是其研习绘画之法,也是其绘画创作之理想,其大量以“仿”为名的作品实际上却只是借古以表今,即以古之名,观今之态,体现出个人的对精神性的认知与追求。在对古代经典的重新整合过程中,王翚打破了董其昌提出的南北格局,成为元明清正统文人画链条上的一个重要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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