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奶娘死了都能申请丁忧三年的家伙,他已经整整辛苦了一年,韩俟感觉自已这一年来忙的公务顶之前十年的。
太苦了。
而后,韩俟听说自已亲爹从韩绛这里拿走了许多好东西。
他深深的感觉,自已太穷了。
所以,他来了。
“这个,坐,坐下慢慢说。”
韩俟是什么人,陆游其实比韩绛更了解。
陆游先开口:“泓宣呢?”
韩俟愣了一下,马上说道:“这个,亲家太叔公此时人又回邕州了,自杞国每季的山货交付应该是重要的事情。我可是把事办完了,我和七寨十六洞的山货交易已经交割完毕,话说最近我发现一点问题。”
陆游很认真的问:“什么问题?”
韩俟一边擦着眼泪与鼻涕,一边回答:“广南西路其实还是可以变富的,但问题就在于,许多好东西从深山老林里运不出来,那么适应的修路,以及改善水道是有必要的。许多小寨子本身就非常穷,他们也拿不出钱来修路,我就在想,许多东西在寨子就完成一次加工。”
厉害,能想到这些已经超出大宋朝堂多半的官员了。
陆游哈哈一笑,递上一块手帕:“看来是皂角粉用的多了,话说你不是来讨钱的。”
提到钱,韩俟不用装,此时就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伸手就准备抢韩绛,让韩绛用竹笛挡着。
韩俟说道:“不多,不多,把那个种珍珠的法子教我就行,我听说那部书应该在钱家书库之中。”
种珍珠?
人工养殖?
韩俟跑到旁边水池洗了一把脸,皂角粉后遗症显然是好多了。
韩俟坐在韩绛身旁:“我可怜的独自一人到了南边来当知府,连吃饭都吃不到嘴里,后来没办法只好买了四房小妾照顾我生活,这南边风水好,在临安城我已经有八年时间没有孩子出生,现在有两个小妾有喜了,所以我要钱。”
韩绛还在想珍珠呢。
陆游说道:“一百年前,当时礼部侍郎谢公言有研究过,在湖中以贝假珠作珠核,经两秋既成真。但这法子因为他升任礼部侍郎,便没办法亲自去研究。之后,湖州一书生,应该姓叶,他雕刻蚌壳,培育成佛象球,这项技术在叶家手中。”
“叶家?”韩俟眼睛都直了,他大概猜到是那个叶家了。
陆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掌握这秘术的人俟哥儿你认识,你可记得有一个叫叶文炳的人,在绛哥儿大婚之后来找韩家谈泉州的生意。”
韩俟眼睛一亮,这事能办。
韩绛却很平淡的说道:“这个,其实不难,我也……听说过。”韩绛原本想说自已也懂,但看陆游的眼神立即改口为听说过。
韩俟托着下巴坐在那里思考着这事。
这事看来能办。
那么如何分利呢,养殖珍珠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而且钦州这里其实还有许多的麻烦。
朝廷对南珠的采摘过度,出现了珠逃的现象。
就是无数的珍珠蚌离开了沿海,消失在人可以采到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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