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棠
逢着傍晚之时,沈府早就挂起来的红灯点燃,宛若节日一般的气氛,极其地喜庆。
家里边的直系亲属,远亲都不算,能来的全都来了,就连行动不是很方便的沈云芝夫妇,也被齐安平接过来了,这天大喜事,抬也得抬来沾沾喜气啊!
何况沈云灵早就给沈云芝透了话,趁着这大喜之时,欲将齐安平与肖曲莺天赐良缘之事给定了来,喜上加喜!
府中宽敞的室内,大厅里摆了六桌宴席,这还很挤得慌呢!
首桌,老太太引领着众人入席落座。
沈长清、沈长海跟沈长江哥三个挨着老太太的左手落座,这一会儿,沈长河正在后厨领着几个厨师忙活得不可开交,必竟是高级大厨,家宴哪能离得开他;
右手上位,特意的空出了一个位置留给了沈梅棠,老太太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然后,才是沈云芝、沈云灵,还有沈夫人。
接下来几桌,皆按着辈分、长幼坐好,说来也就是能吃到一块去,能喝到一块去者,大家都喜气洋洋!
见管家任伯忙前忙后,忙得满头大汗,上前一一与亲属打着招呼。说来老太太是任伯亲大姑,哪一个都不是外人,脸上挂着笑,忙活得高兴。
十几个小侍跟丫鬟端菜摆桌,摆酒摆饮,不一时,每桌先上的八道凉盘先行端上来,四荤四素,预意着四喜临门,四平八稳。说来还真是四喜临门,这府中走出去的四位小姐,皆榜上有名。
众人是有说有笑,欢聚一处准备饮宴。
这一会儿,沈梅棠身子极弱,沈长河亲自到后厨煮了燕窝羹命人端来,小丫鬟玳瑁服侍着吃了半碗后,端坐在梳妆镜前梳妆。
珍珠一直不离沈梅棠左右,看不见她脸上因榜上有名的喜悦,只有随沈梅棠的喜而喜,随沈梅棠的悲而悲。
“珍珠,你尝一碗,四舅父煮的燕窝羹。”沈梅棠道。声音很弱。
“珍珠姑娘,给你。”灰兰将碗递给了珍珠道,“怎么没见你脸上挂着进宫的喜悦啊?”
“哎!”珍珠很少见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是被梅棠给吓着了,梅棠太过于重感情了!日后,入得宫中,或是都得分开来住,我担心着不跟梅棠住在一块儿,我不放心。”
“嗯,珍珠姑娘有心。”
灰兰道:“不过,我们俩是跟在二小姐身边的,宫中虽严,却也不是不能走动。
不论有事没事的,每日到你那一报道,三个皮鞋匠顶一个诸葛亮。反过来说,二小姐也放心不下你呀?是不是!”
“我的老天,你这主意好,但愿我们就能这么做!”珍珠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珍珠正微笑着,沈梅棠转过头来也微微一笑,抬起白皙的手来,抹了一下珍珠嘴角粘着的东西。
珍珠趁势抓住了沈梅棠的手,语重心长道:“梅棠,忘了胡百闲,忘了六一,入得宫中,不可以不忘,你知道吗?”
一阵沉默,沈梅棠对着镜中的自己道:“想忘的忘不掉,想记的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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