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棠与肖珍珠出得房内奔门口处而来,边走边说:“珍珠,不可在人多之时问姑父胡三公子胡百闲之事,可明白?”
“知道了。”珍珠道,“你不用管,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稍刻,行至门口处,恰见灰兰在前,身后随着两个家将,手中提着满满一筐挂着白霜的果子,有红的、黄的、还有个头很大青色的,莫说下口吃,光看着就酸溜溜,直咽口水。
“呀呵,我的娘!看得我满嘴里跑酸水,这,这,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下得去口?偏就有人吃得这酸东西,一物降一物,还吃得津津有味,简直不可思议!”站在府门前的齐安平接过一筐来,不敢看那果子道。
“你不爱吃,还不让别人吃啊?”珍珠出得府门外,接茬道。
“你,往后闪,别碍事。”齐安平扒拉开珍珠道,“二妹妹,你先上车。”
“你怎么回事?这先上、后上还有什么不一样啊?”珍珠快步至马车跟前打开车门道,“不就是坐你这辆破车吗?”
“我看你连破车还没有呢?让你后上,你就得后上。”齐安平怼道,“这两大筐果子是给你们家送的,你不知道吗?”
“用你废话,我早知道。”珍珠道,“梅棠,你先上车吧!”
稍刻,沈梅棠上车后,珍珠随后而上,齐安平将两大筐果子一股脑塞到珍珠的怀里道:“你抱着,抱稳当点,别洒得满哪都是,我最是见不得这东西。”
“德行吧!齐安平,你等着,等我肖珍珠当上太子妃耀武扬威的那一天,我非踩死你十八遍不可!”珍珠抱着两筐果子狠狠道。
“哼!太子又不是眼......腿......,白日做梦!”齐安平咕哝一句,推上车门,坐在前边,有车夫驾着马车直奔肖珍珠的家而来。
肖府坐落在胜京都城的西边,紧挨着一条穿城而过的胜京都城河不远,距沈府约有二十几里远的距离,马车沿着一条宽阔的大街简直往前跑,大约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出门之时,天色便擦了黑,夜晚的胜京都城凉风习习,真是热闹极了。路过一处集市,熙熙嚷嚷的人流一边纳着凉,一边购着物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很是热闹。
马车穿行的车流当中,速度不快,向前行驶着。
肖珍珠怀里抱着两大筐的果子,一低头将筐顶上最大个头的那个果子叼在嘴里,‘咔嚓、咔嚓’地嚼着......,随着一口咬下去的脆响,嘴角边淌下一趟酸水,顿时,满车里飘荡着浓重的酸味,纵算是沈梅棠一口不吃,嘴里却也是满满的酸水。
稍刻,闻听到嘈杂的各种声音混淆在一处,行至小集市最热闹处。
沈梅棠掀起车帘,向外看着,小商贩的高声叫卖以及买货者的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各种各样的商品,吃的、穿的、用的,眼花缭乱,应有尽有。
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沈梅棠笑了。自打入得御尚书院前去读书,就没有到集市之中逛过。
还记得七岁的那一年,一次随着爹爹坐在车里路过这个小集市,也是听到热闹的声音,她掀起了车帘,如此时一般模样的向外张望着,脸上挂着微笑......
随后,马车便停在了路边,爹爹牵着她的手,从集市的这一头,一直逛到那一头,给她买了头一次见到的,那一种把糖稀缠在一个小木棒上的、现场制作的小糖人。
稍刻,马路行至转弯处,路面变窄,马车躲避着横穿马路的行人,一个急刹车,车子一晃,珍珠怀里的果子洒了一地,冲着窗外闷吼一声:“齐安平,你行不行啊你?不行我来!”
忽然见齐安平站在车窗外,冲着珍珠回怼道:“闭嘴!嫌坐得累了,下去走回去!”
珍珠刚要大声的吼几句,沈梅棠伸手将她的脑袋扭向另一处窗口道:“快看,这边更热闹,可是见到前一时你口中说的小贩,身后是管着钱匣子的胖婆娘与其寸步不离?咯咯......”
“嘿,梅棠中,准能找着那样的小贩,要不然,咱俩现在就下去逛逛啊!”珍珠将手中的大筐放在脚底下,一只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果汁,来了兴奋头儿道。
“今儿得回你家,改天,我们来逛逛。”沈梅棠笑道,“我猜,珍珠准能从大街的这一头,一直吃到那一头?吃光这一条街!”
“哈哈哈......,今儿算这条街走运,没有被我吃光,全全是托了我想回家,想我爹娘了的福!”珍珠洋洋自得,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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