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德,今年四十四岁,看他这个辅国大将军的头衔,在整个大秦国,地位仅次于与孙秀荣极为亲密的骠骑大将军荔非守瑜。
他的麾下有十个正规营头,阿特劳附近就有六个,也就是说,抛去一个守卫当地的,能随时出动五个营,约莫一万五千人的精锐力量。
而在海北州、咸海州内部,北面萨日德格河中游有一个营头,监视着北面的基马克人,内陆阿克托必有一个营头,咸海四周,用来弹压乌古斯诸部的还有三个正规营。
随着碎叶军大败东来的科萨汗国鲜卑部落,加上跟随而来的佩彻涅格人、基马克人,导致附近草原形势大变,原本只能在百年后崛起的塞尔柱突厥人,也就是乌古斯人竟有了提前兴盛的迹象。
原本的历史上,由于科萨汗国的疆域抵达了咸海西边,乌古斯人只能苟延残喘,但眼下没了科萨人的压制,他们自然开始壮大起来。
当然了,大秦国还是老一套,将其适龄孩童、少年纳入学堂、碎叶军,故此,虽然有些壮大,但还不足以影响大秦国。
对于封策、白解忧的到来,白孝德也很高兴。
当晚,他在总督府举办了宴会招待他们。
宴会结束后,白解忧自然留在了总督府,而封策却按照规矩回到了船上。
父子二人也有些时日没见了,对于自己膝下唯一一位可能做到高位的儿子,白孝德还是十分看重的。
当然了,由于白解忧眼下已经是整个里海西岸的仁勇都负责人,白孝德也有责任将自己所知晓的东西告诉他。
但他首先告诉他的却是家事。
“汝伯已逝,白环继位了”
他说的是龟兹国的事,白孝德是国王白孝节的亲弟弟,不过就算在权力已经极小的龟兹国,王族内部也是俺暗斗不已,作为监管者,无论是大隋,还是大唐,抑或以前的突厥人,自然他们巴不得如此,没有矛盾的也要平白生出事端让其内乱。
不过在大秦国建立后,孙秀荣一开始确实是想将安西四镇国王全部罢黜了,不过考虑到南面的于阗国有遮挡吐蕃人的功效,便暗自忍住了,连带着让焉耆的龙氏家族、疏勒的裴氏家族都保留了下来,不过大秦国的控制可比大唐严格得多。
大唐管辖时,除了自己的府兵、官府,对于当地人几乎很少涉及,税赋也是通过各国国王收缴,但在大秦国麾下就大不同。
孩童、少年就不用说了,连赋税也转移到了官府手里,国王们,便只能作为土人士兵的首领存在了,当然了,为了避免动乱,大秦国一开始只将一半的土人纳入到官府的管辖,依旧给国王留了一半。
这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了,除了保证了国王的稳定,让国王麾下的民户见到大秦国直接管辖之下的好处才是孙秀荣想要的。
无论如何,这些国王的权力比以前少了许多。
对于白孝节,白解忧自然见过,不过他对这位国王伯父并没有什么好感,自己的父亲为何出走,说起来也与白孝节有关系。
“汝姑母回去了一趟,时下汝姑父薛暮云调到了安西州担任官员,倒是一起参加了葬礼”
这位姑母,就是以前高仙芝的小妾,后来高仙芝被灭族后,在幽州以卖笑为生的白绮罗了,她后来能嫁给薛暮云,自然是前生修来的福分。
“那父亲您......”
“唉,万里迢迢,眼下又是紧张的时候,哪有闲暇回去,何况我得知此消息后汝伯父已经下葬了,不过我已经派你二弟回去吊唁,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紧张?”
白解忧有些不解,暗忖:“我大秦国武功赫赫,父亲又是有数的名将,不然也不会以辅国大将军之尊,被派到对峙科萨汗国的前线,但以大秦国的实力,就算科萨汗国倾巢出动,应该也不惧才是啊”
白孝德说道:“解忧,以你来看,我大秦还有什么隐患?”
白解忧想了想,说道:“若是外敌,无论哪个,都不足为虑,大王对大唐有感情,否则以碎叶军之威,推翻李唐,重建帝国也做到了,至于吐蕃、大食都不足为虑,唯一可虑者......”
白孝德赶紧止住他,虽然阿特劳远在天边,不过生性谨慎的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说出来。
“还是我来说吧,唯一可虑者,国土太过广袤,而大王又极为体恤民力,只在闲暇时修建直道,虽然我国盛产良马,终究往来不便,国土虽然划分成好几个大州,但民户还是集中在北庭、碎叶、昭武,哦,眼下又多了一个海南府”
“但终究是地广人稀,按照大王的理论,这样的地方,若是没有一个以城堡为中心的官府实施管理,那无论措施多么得当,必定不能持久,柔然、突厥就是一个明显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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