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之途六十一回:将军府信鸽送讯,君怡庄三星入园夏日的白昼逐渐延长,夏至虽过,可白昼依旧停留得久。
王羽停住了筷子,陷入了思索当中。若不是刘霜颖的一声“相公”,他还会迟迟在那发呆。王羽自觉有些失态,便道:“还请娘子见谅,为夫的方才发呆,是在想花园中事……”
“原是如此……相公快尝尝这个菜”刘霜颖边说边往其碗里夹了些菜。
王羽道:“多谢娘子。”随后便又继续吃起了饭菜。
今日的白昼走到了尽头,月缓缓升起,又是不同的月相,没有阴雨的夜空,月光再次将夜空点亮。星斗的光耀少得多了,可月光的透亮还是将夜空照得很透亮。
月是冷的,未有太阳一般炙热,日月相对,月则称太阴。太阴的冷,让整个夏夜稍稍降了些暑气。王羽与刘霜颖起身,月门外的小厮一同出来相迎。小厮们引着王羽夫妇出了月门,往另一处走去。
只见那月门过后是另一条小径,那路的两旁尽只布着些青草,由于月光照耀,王羽夫妇都看得清楚。自众人踏到了那草场的小径后,便闻到了四处散发的阵阵清香,此时旁边的草地上扬起了一些发着荧光的物件,不知是何物。刘霜颖见到那弥漫在道路两旁,满眼皆是欢喜今日的惊喜她见的已经够多了,哪知离开时又能见到一处奇景。
王羽问道:“敢问小哥,这处奇景有何说法?”
身旁的小厮道:“官人,此物乃‘夜杨花’,每当月光起时草地中便会扬起这般絮状的荧光草,今日未到月圆时,若是月圆,这里的荧光会更美的。”
王羽笑道:“哈哈哈……贵庄主这庄园想来能让不少人流连忘返啊,京城当中的庄园闹市不少,可似这般奇异美丽的,还是头一处。只可惜今日未能走遍九十九处月门,未能尝遍贵庄园的美食佳酿,实乃憾事啊。”
那小厮道:“若官人有雅兴,可学那边的卢老爷,下次包下那边的庄园赏玩便是。”
王羽道:“果真都是生意人,哈哈哈……今日的银钱,我等会让将军府悉数送来。这是与尔等的赏钱,今日引路的兄弟们都要悉数发到手上,不可怠慢”
小厮接过了王羽的赏钱,立马答谢道:“多谢官人打赏,小的定将这银子发到所有兄弟手上的”
小厮们送王羽夫妇出了庄园,恰巧到的是车马已被引到了那里,且也是将军府的马车。王羽扶着刘霜颖上了马车,马车离开了庄园。车马上,王羽道:“明日白天让官家送钱来庄园上。”
刘霜颖道:“今日相公所带我来的庄园真的好看,处处奇景,遍地花香,美食佳酿,应有尽有。相公有心,妾身在此谢过了。”
王羽握着刘霜颖的手,将其揽入怀中,道:“你我夫妻二人,何必言谢。此乃为夫分内之事。今日娘子还是有些拘谨,见了如此多的奇景,可一直是为夫与冯庄主在言语,娘子一直只在看景,有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又憋了回去。”
刘霜颖靠着王羽的胸膛,道:“妾身已为你之妻,怎可不守妇道?夫君在说话,我怎可打断言语?”
王羽道:“做我的妻子,不需有这般规矩的。日后与娘子一同出游,娘子可再放开些,不必如此了……”
车马到了将军府,两人进了门后,先拜会了父母,随后便直接回了房中。院内此时恰巧落下了一只信鸽,王羽立马取了信鸽,与刘霜颖一同进了房中。
房中的灯火在跳动,王羽在外屋书桌上阅了这封信后,立马将其焚了。王羽闭上双目,立马在稿纸上挥笔书写,书写毕后立马将纸条放于鸽子脚后,立马将其放飞。
刘霜颖见状便道:“相公,是宫中又来书信了?”
王羽望着油灯点了点头,道:“是的,查案又遇阻挠了。内务处的那些太监,果真靠不住……不说了,今日娘子走了一路想来累了,为夫替你打些热水,梳洗一番便上床歇息吧。”
刘霜颖道:“多谢相公了。”
随后王羽便出了门,她随对王羽的所为皆有了爱慕,可只对其一直未让下人伺候自己一事有些不解。刘霜颖知晓下人们都是买来伺候主人们的,这些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是合乎朝廷律法的,不知为何王羽这般抵触。她一直以为王羽会有通房丫头,可从王羽口中她却知晓王羽从记事起自己便没有通房丫头,随后父母们都想为其配一个,可他始终在不要,父母也都由了他。
刘霜颖有些不解,但却有了些其他想法:难道王羽根本不喜风月之事?在他思索时王羽端着水盆到了房中,道:“娘子,水来了”
灯火通明的将军府,各处的房屋随着夜的推进变得暗了。王羽房中的灯火是最后一处灭了的。
京城各户此时都已熄灭了灯火,街道也止住了喧闹,此时只有一些蛙鸣和蛐蛐声。阴云渐渐围住了夜空,夜里仿佛要下雨了。雨点打了瓦上,下雨了。若下上一夜,想来白日里的热浪能被雨水压下来些。
月龙阁前的台阶上,雨水顺着房檐落下。身披蓑衣的
侍卫们不到月龙阁中交替班次。郭玉交待了侍卫长雨夜里巡夜值守的事宜后,侍卫们便交换了班次。
议事厅当中,沙盘上多了些标注,这些标注是宫中各处河道的水路。蒲沐等人虽在皇上面前请到潘公公协助来办案,潘公公虽也告知了大内统领们大内各处所布的太监,可陈仁海所描述的那两名太监,潘公公一时也未想起来。
如此,线索又断了,故陈仁海提议另辟蹊径,从宫中各处的河道查起那两名太监那日跳了河后便不见踪影,怎会有如此巧的事,想来是从那河道潜水回到了宫中,只是不知为何如此?蒲沐想起那日有人假传太后懿旨之事,便也赞同从此处查起,故众人开始勘察宫中各处的水道,从朱雀门外的河道看去,将水路逐一圈出。
鸽笼中的信鸽跃动了几下,它所带来的信纸十分重要,好在它于雨来临前将信送回了月龙阁,否则依方才的雨水势头,脚上的信纸想来是会打湿了的。
信纸放在了沙盘一角,蒲沐望着沙盘上三位皇子寝宫的方向,手里还有着潘公公所给的三位皇子身边的大小太监的名单潘公公知晓三位皇子宫中的太监,那日他所派的内侍官也悉数来过月龙阁让众统领验看,可陈仁海并未认出那日从朱雀门外跳水隐了踪迹的两人,可陈仁海于宴会上确实见到了送礼的太监中有他们。
陈仁海自然问了来送礼的内侍官,众人皆言宫中只派了他们前来。
如此矛盾,难道是陈仁海看错了,可王羽的书信让他们都知晓,他们没错,定是对方又施了什么障眼法,或者所来的人尽是宫中皇子的人,众人一同送的礼,故意不说出那两人。
雨水还在房檐上落下,顺着房檐又打在了石阶下。
“君怡庄园,不如我等乔装混入君怡庄园中查探一番,那花匠是否能被我等查出?”龙翔天道。
陈仁海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听王兄于信中所言,这山庄有九十九处月门,花房院落甚多,我等一去,也未必能见到那两个花匠。”
段干诡风道:“确实如此,我等若是乔装,就无理由去见两个花匠。不如我等已官名前去,说听闻庄园当中有能工巧匠,故我等想一睹风采。”
龙翔天起身道:“悉数这恐有些难了,若那两人便不在庄园上了呢?”
蒲沐道:“那些太监皆言未有见到那两人,可陈兄与王兄都看到了那两人,这定不会是我大内的两人皆看走了眼。这其中定能查出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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