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飞卿点点头，陆寒所说倒也不错，于是直白地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对你说一二句实话。”

“不会是把魔道入侵的事儿告诉我让我早做提防吧？”陆寒心里不在意地想，“老子在这个世界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用你废话？”

“此事，说来实在话长。”那中年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将陆寒邀请到自己对面坐下，居然从储物袋之中取出酒壶杯盏，“你不嫌老兄啰嗦，须配些浊酒，好生听完。”

“那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陆寒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坐下，心中不禁涌起了奇怪的感觉。按理说对方这人，应该是越国修仙者的死敌，但是因为小娥的缘故，他对这家伙总抱有一丝奇怪的亲近之意。

想必对方也是如此吧！

“当初我投入落云宗，其实不是为了做奸细。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执掌落云宗的炼丹房。”怜飞卿凝望着远处的青色巨幕，有些感慨地道，“我当时年纪还小，但母亲早早死于宗门内斗，于是厌恶父亲，远遁溪国，是为了过几天清净日子。”

“怪不得，我想，阁下身为火灵根，如此资质，又是少主，魔道怎么舍得放阁下做一个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奸细。”陆寒这才恍然大悟地道，“想必阁下是跟令尊怜宗主闹了别扭？”

“不错，也可以这么说吧。”怜飞卿面露悲戚之色，似乎想到了自己童年丧母的惨剧，“好在溪国的云梦山是灵气圣脉，对修炼大有好处，家父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到落云宗之后，我待了数十年功夫，一直过着平淡的生活，倒也觉得不错。”

“可是就在约莫二十年前，忽然一日，我在落云宗采药，碰到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能在落云宗碰到的人。”怜飞卿眼中露出了十分向往的神色，“那也是我们魔道年轻一辈弟子最向往的一位前辈，号称魔中之魔的白发圣姑，云前辈。”

“魔中之魔？”陆寒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难道不是形容魔道第一人合欢前辈的吗？”

“哼，合欢老儿，空有大修士的修为，实际毫无雄心，对正道颇为畏惧。是个懦夫。”怜飞卿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地道，“白发圣姑虽然出身天煞宗，但其神通胆魄，在魔道可算首屈一指，甚至比天恨老怪都胜上三分！”

“这么厉害？”陆寒不禁吓了一跳，要知道，天恨老怪可是公认的三大修士之下第一人，连龙晗夫妇都自叹不如的，这位白发圣姑如此厉害，怎么毫无名声？

“你没听过，也属正常。本来云前辈是魔道万人敬仰的圣姑，声威还在合欢老魔之上，协助合欢老魔一统六宗，又与正道抗衡百年之久，实在是魔道之中的一位人杰。可惜，她老人家虽然天资绰约，最终还是逃不过情网恢恢。”怜飞卿自斟自酌了一杯，露出一副被酒苦辣住的表情，“她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自己对抗了半辈子的正道领袖，至阳上人，搅在了一起！”

陆寒啊的一声，立刻回忆起来，似乎原剧情之中，天南和慕兰人选出十人赌战，这其中至阳老道最看中的人选，就是一位云姓的老妇人。当时至阳老道似乎跟对方过去有什么情仇恩怨，令韩老魔都十分好奇起来。

“想不到，魔道的圣姑，居然会和正道领袖有了情愫，难道这就是不打不相识？”陆寒有些诧异地道，“可是此事，似乎修仙界之中从未有过传闻啊。”

“不错。毕竟双方是正魔两道的翘楚，如此行事，虽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这些人为了维持正魔两道的对峙和仇恨，自然不愿意宣扬出去。唉，这确实是冤孽。”怜飞卿点点头，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