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有多么出色,可惜自古出色最寂寞。”不二扬一扬下巴,不流露一丝得色,“你跟着我也不必太自卑了,毕竟红花还需绿叶衬。”
支狩真置之一笑,不二虽强,但自己的剑道之路起步尚短,孰知将来谁是红花,谁是绿叶?他也不与魂器怄气斗嘴,只是反复回想不二凝剑出手的一幕幕,琢磨“有无形真剑术”的关窍。
这门剑术最大的优势是以一种特殊的秘法凝出剑形,无中生有,聚散自如,不必借助任何剑器,对现在的他可谓雪中送炭。
但以不二的性子,未必会轻易授出这门剑术,主动求教只会被他拿捏一番。支狩真琢磨了一会儿剑术,自顾自走到床边,合身躺下。他甫一出现在魔狱界,就历经追杀,身心早已疲惫,急需好好歇息一番,应付整个南瞻洲的天罗地网。
过了半晌,不二反倒率先开口问道:“既是绝世剑道,你就不想学吗?”
支狩真打了个哈欠,正色道:“不二阁下,道不可轻传。”
不二楞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子,他又忍不住道:“这门剑术倒也不怕轻传。要是你的真容长得不够美,我一剑杀了你,剑法自然不会外泄。要是你有缘成为我的另一半,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剑道也不例外。”
支狩真听这话觉得古怪,莫名想起谢玄有次胡扯,提及勾栏院的“兔儿相公”诸多勾当,忽地背股一凉,噤口不言。
不二闷闷地等了许久,见支狩真兀自不接话茬,哼道:“有无形真剑术要是摸清了门道,其实不难。”
支狩真仍旧默不做声,不二的口气似有透露剑法奥秘之意,他更不会贸然打断。
“你可知我的剑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不二乜斜了支狩真一眼,明澈的瞳孔闪过一丝不耐。无形的锐气霎时遍及舱室,空间像是被无数柄剑纵横贯穿,连支狩真的魔躯也遭覆盖,生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感觉。
支狩真顿时心头一凛,充斥四周的锐气依稀透出一丝警告的杀意,自己若是还不理会不二,或是答错对方之问,锐气便会喷薄而出,化无形为有形。
他禁不住喉头发干,这件剑属魂器的性子何止古怪,简直是喜怒无常,杀性恣睢暴重,与其长久相处未必是什么幸事。
不二不再开口,悠然等待着支狩真的答复。舱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满室摧人的锐气仿佛消失了,支狩真却清楚这只是错觉,它们化作了更为渺渺无形的剑丝,越绷越紧,随时都将绷断迸射。
“最重要的是――”支狩真左思右想,既一时难以答出,也不敢随意开口,心绪逐渐紊乱。不二的神色越平静,他越能感知无形剑丝不断攀升的杀意。
一滴冷汗从支狩真额头沁出,又湿又黏地滑过鼻梁。面对生死威胁,他体内的魔性已然狂躁不安,若非支狩真以自身意志强行控制,早就魔性大发,主动向不二发起猛烈攻击。
支狩真抬了抬眼角,暗察不二的表情变化,视线触及对方俊美高贵的面容,蓦地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道:“阁下的剑道最重要的是――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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