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只想死?要是大家伙都死了,那戴承恩、姚铜梃,还有这些民壮兄弟,岂不是都白死了。”
“现在已是绝境,刀枪损失殆尽,箭矢也没有了。吃的喝的也丢得干干净净。只有死战一场,跟他们同归于尽。”曾葆华朗声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姚家小娘子不耐烦地打断了曾葆华的话,“用不着急着去死。现在天色将黑,我们不如筹划一番,谋个生机。”
“你先说说。”
“先派出一波人,趁夜从正面突击,然后另一部分从后面陡坡潜下去,另分一路突围。”
“我还以为是什么神机妙算,这计谋不仅我能想到,山下的那位指挥使也能想到。在后山陡坡附近,肯定埋伏着一队兵马,等着我们出去,到时...”
“听我说完!”姚家小娘子呵斥道,“后山这陡坡,我们再分两拨人。第一拨选身形相近的人,假装我两人,吸引贼军注意。最后,你和我再悄悄从陡坡潜下去。”
“好主意!”杨崇义等人眼睛一亮。
苦战这么久,山下的贼军也看出曾葆华和姚家小娘子是首脑人物,也记住了两人身形。到时候肯定是重点追捕两人。先正面大张旗鼓地突围,再后面陡坡悄悄突围,虚虚实实,贼军肯定会被吸引过去。到时候曾葆华和姚家小娘子再悄然出逃,肯定能行。
“可以,到时你一个人潜逃就好了,我带着人从正面突围,更能吸引贼军注意。”
“不行,华哥儿,你必须听姚家小娘子的计策,等我们两边出击后,跟她一起潜逃。”杨崇义焦急地说道。夏进忠、杨井水和吴宝象也齐声劝道。
曾葆华却冷冷一笑,“你们叫我抛下同伴兄弟们,休想!”
“华哥儿,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当即死在这里!”杨崇义举着一把手刀,青筋毕现地说道。夏进忠也喘着气道:“华哥儿,你要是再不听劝,我跟崇义先死在你前头,跟承恩在黄泉路上一块等你。”
杨井水和吴宝象互相扶着,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的横刀已经说明一切了。
这时姚家小娘子在旁边说道:“苦战了一天,我们疲惫不堪,山下的贼军也精疲力竭。如果我们分头突围,他们措不及防,说不得胜算更大。”
看着杨崇义四人眼里坚定的神情,曾葆华默然许久,最后点头答应了。
“我打头正面突击吧。”夏进忠第一个说道。
姚家小娘子点了点头,安排道:“杨崇义,你跟华哥儿身形相似,可假扮他;杨井水,你身形跟我最相近,可假扮我。其余的人,谁正面第一波突击,谁后面陡坡第二波突围,自行决定吧。”
“我跟进忠哥投缘,就跟着他一块正面突击吧。”吴宝象嘿嘿一笑,说道。
“刚才我兄弟俩一直保护姚家小娘子,留有余力。正面突击不是要打得热火朝天吗?我们正好派上用场。”姚不三、姚不四对视一眼,说道。
“那就这样了。铁杵,同书先生,你们同杨崇义、杨井水一同在陡坡第二波突围。大家可以准备了,天已经黑起来了。”
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杨崇义和夏进忠把戴承恩等人掩埋后,走到曾葆华跟前,递过去三枚铜牌,“这是我俩和承恩的牌子,记得带回山寨去,跟英烈们的摆在一起。”
“承恩的我会带回去,你们俩的,我暂时保管,到时自己来取。”
杨崇义和夏进忠笑了笑答道:“再说吧。”
杨井水走了过来,勉强笑了笑,说道:“华哥儿,我家住陈州项城蔡口镇甜井村。家里还有老娘和弟弟,为了养活他俩,我六七岁就净了身进宫。这十来年,我一直想着攒点钱,接他们到洛阳城来,过几天太平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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