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人群中想起雀跃的欢呼声。
大愣缓缓张开眼睛,迷茫的瞟瞟云海月,低低诶了一声,“你……是你……”
在一旁被衙差架着的中年男子接过话头,“对对,就是他害得你。”
大愣旋即露出恍然的表情,抬手指着云海月,“你这狠心的老道……”话没说完,脸上挨了小密探一脚,“骂谁呢?”
大愣耍混耍惯了,平时没少挨打,也比寻常人抗打。可小密探终归是打小练的童子功,这一脚下去踹的大愣脑子嗡嗡的。
小密探眼波扫向门口,迅速在人群中找到方才说话的干瘪老头,喝声:“把他给我拿下,还有地上躺着的这个,一并带回衙署细审细问。”
衙差瓮声瓮气的应和一声,虎着脸朝那个干瘪老头走过去。干瘪老头见势不妙,掉头想走,刚迈出步子就被衙差揪住衣领,“哪儿跑?!”
干瘪老头嗷嗷惨叫,小密探瞟他一眼,淡淡说道:“再敢出声儿直接剁了他!”
剁了?干瘪老头嘴唇抖抖索索扭脸去看小密探。小密探连个眼风都不给他,“哼!市井混混儿都敢当神机司和东厂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抽出腰间软剑抖搂开,剑尖抵在大愣脖子上,“你们是没见识过东厂的爷们有多狠!”
茶楼里顿时鸦雀无声。
东厂二字对小城百姓而言的确遥远的好像天边的云。但是,有关东厂杀人如麻的传闻却是听得不少。此时此刻,面前站着的这位可是东厂领班……
大愣吓得嘴唇颤抖,眼角溢出两行热泪,“爷、爷爷,您饶了小的吧……”
小密探昂起下巴,轻蔑的睨着大愣,“我不急,等回去爷就用大桶辣椒面招呼你!”
大愣吸溜着鼻涕,“爷,小的不吃辣!”
“我管你吃不吃辣!”小密探收回软剑,“走了走了,带回去慢慢炮制。”收起软剑,笑眯眯的对云海月道:“我早上包的菜肉馄饨,回去让小耗子给您煮一碗。”
好久没吃老文和阿发做的饭了。云海月拍拍肚皮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回到衙署,老文已经给云海月收拾好屋子,还熏了降真香。山鼠精给他提来热水倒进水盆里,“那几个坏货一准儿是早就盯上您了。”
云海月试试水温,浸湿巾子,“也怪我大意了。”拧干巾子擦把脸,整个人舒爽不少,“本来我是直奔衙署的,走到丹桂街有点拿不准该走哪条路就寻思找人问问。进了茶馆刚问明白路就听见有人嚷嚷闹出人命了。我正纳闷呢,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个人。”
山鼠精聚精会神听着,不时点头,“这就是早就给您设好的套人儿。”
云海月面带愧色,“没想到行走江湖多年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们有心算您无心。”山鼠精鼓着腮,“要不是外面流言满天飞,说什么裴神机使没了法术,七十二道观的人哪敢这般放肆。”
小耗子比在京城的时候更机灵了。说起话来有板有眼,手脚也麻利。真是妖大十八变,越变越能耐。云海月点着头喃喃道:“七十二道观居心叵测……”沉默片刻,“裴神机使伤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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