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华清界,本村里正,近似景德震的村长,辖区人口多些——即陪华清驰进东间,禀报“娘,哥回来了”,转身吆喝老婆、长工杀鸡烹酒,又要延请乡绅、知会驿丞,被华清驰断然阻止。
既然说到卧病在床,韩傻儿就不宜在外徘徊太久,等母子说罢见面亲热话,便入屋瞧视。
老太太长发灰白凌乱,形容枯槁,眼神浑浊,说话间歇,喘气咳嗽......一副病容,而其五官匀称耐看,皮肤纹理细致,早年必是山里一枝花——废话,不是一枝花,大仁或大义巡游会看上她?
审视几眼,不待华清驰出口相求,当仁不让托起老太太手腕,按说心里有谱了,老年人并发症多,还是细心为上。一面唠嗑,获知老太太正古稀之年,只育两子,小儿孝顺,丰衣足食,风湿发作三年,胸口不适两年等。
虽说卧床,并非病入膏肓,风湿性关节炎、哮喘、冠心病而已,旁的医生或许久治无功,前按葫芦后起瓢,搁韩傻儿手里,嘿嘿——揉揉膝盖,关节好了;抚抚后背,哮喘止了;再扎几针,胸口疼痛消失了。
华清驰深施一礼:“有劳大公子了!”韩傻儿摆手笑笑,不语。
富矮矬原以为哥哥带的护卫或书童,这边行礼,那边眼珠几欲出眶,眼瞅老母亲下地,忙去主屋取来大锭五十两银元宝,真心实意付诊金。韩傻儿浑作未见,华清驰朝外甩手:“放回去放回去,大公子大病免费,不在乎这点小钱。”华清界只作哥哥面儿大,喜滋滋施礼,依言照做。
老太太试走几步,腿脚好利索了,说着“老妪叩谢神医”,弯腰就行大礼。韩傻儿急扶拦住:“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未随冰月喊华清驰外公,也不随她喊太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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