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眼皮也没抬,端坐而问:“有何疑难,尽管讲来。”
酿酒坊坊主拱手向上:“请教掌门,道可道,非常道,何解?”
韩傻儿微蹙眉,考老子呢!解道:“此乃道经开篇之语,常人以为易,道士以为难——老子之意,天地间万事万物,朝夕变化,皆符合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规律,称为道。道虽包罗万象,深奥难测,但老子可以描述它,它不是寻常的法则,那样浅显,那样容易搞明白——老子冥思苦想参悟天机,你等参悟老子便可。”
问者称颂,拜服。冶金坊坊主又求解“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对好人坏人都友好,自己就高尚吗?
韩傻儿当然不赞成,借助《论语》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现身说法,讲了峨眉剑派与宗主、与黑衫会的恩怨情仇,提倡“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没人问了,韩傻儿缓缓起身,环视一眼,微微而笑:“哪位的兵器,肯借来一用?”
剑林耸起,争喊:“用我的!”韩傻儿扭脸:“你的呢?”灵儿答:“在群芳阁呢,谁随身带那玩意?相公你想耍,灵儿去取。”韩傻儿摆手,接过圣虚子的天音重剑。
一剑在手,如虎添翼,先笨拙、极缓地展示一遍中级剑法,热热身,也借以纪念雨燕子,不湮没她的传授之功。
前排的看得认真,瞧那一招一式,力度、角度、准度、承接、变化,无不恰到好处,皆暗暗纳罕。剑法犹如行书,讲究个行云流水,而韩傻儿,犹如提着一支拖把大的毛笔写正楷,却做到了:横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点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也;撇如陆断犀象;折如百钧弩发;竖如万岁枯藤;捺如崩浪雷奔......易乎其易,难乎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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