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夫人小声嘀嘀咕咕,老半天没动静。东侯劝说着:“讳疾忌医,如何能行?害臊事小,康复事大......”
韩傻儿敬重东侯开明,不像卫道士,死守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心念一转,喊过阿佳,嘱她寻一条黑围巾来,将自己双眼层层蒙住,命丫鬟关闭门窗,布幔全放下,任何人不准进。
阿佳拍手:“这样瞧病,闻所未闻,神医哥哥好酷!”
韩傻儿微笑道:“师父能耐多着呢!你们女孩儿软玉温香,羞于暴露,师父不看便是。”
阿佳道:“大周礼法,没那么严苛,神医哥哥多虑了——大家笑你呆板僵化,大傻帽一个呢!”
韩傻儿没接,他视力超强,影影绰绰瞧见聘聘婷婷的身影近前,停住不动了。
夫人莺声燕语道:“奔弟,开始吧!”
韩傻儿热水净手,用酒浇一遍,一掌抚上额头,坑坑洼洼的,确为麻斑,焐热了,便扎上四根针。左脸颊麻斑密布,右脸颊星星点点,不明显,一并处置了,分别行了五根针。下巴、脖颈、肩膀、胳膊、后背,均同前法办理。最后是前胸,他强作镇定,小心脏仍哆嗦一下,夫人心口、两乳上端及中间,麻斑比后背还多!
完成以上步骤,已至子夜,韩傻儿再接再厉,拔掉额头上的针,背囊中取出红脚艾,搓成艾绒,点燃后徐徐熏灼。两刻钟后,一片惊呼声,摸那麻斑,凸的凹的,全平了,又熏灼一刻钟,方停手。
东侯惊叹:“神奇!神奇啊!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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