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余晚刚进自家院子,最先迎接她的,是家里的大黄狗,它这名字取得很随意,接地气又很符合它身色的名字:大黄。
大黄早在听到有人推开院门时,它就立起耳朵站起来,摇着尾巴跑到余晚身边左蹭蹭右蹭蹭,那着急讨好卖乖的样子,让余晚心中一暖,爱怜地抚摸着大黄的脑袋。
她来到瓦房的房檐下卸下肩上的背篓,这间瓦舍,墙是用黄色泥土夯实盖起,青瓦盖顶,久经岁月的风雨洗礼,泥墙上的裂痕似被人刻画而出清晰可见。
房内有三间卧房,一间厅堂,厨房建在外墙下。
院子里用竹子相交编织的围栏围成了一圈,叽叽喳喳跑着一群小鸡仔,跟在一只花母鸡后边,母鸡带着自家崽子在院里的菜田觅食。
院子不大,却是典型的农家小院,鸡飞狗跳,瓜藤满架应有尽有。
余晚站在屋门口,这要喊娘,她还是要舒缓一下这股别扭劲,用八岁女童清丽声喊到:
“娘!我回来了。”
主屋里伴着咳嗽声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这个女人就是余晚的娘亲,凌娘。
凌娘看到回来的女儿,不由责怪道:“咳咳……晚儿回来了,你又上山去了?你一个女娃娃,不知道上山很危险么?以后不要再去了,这让娘跟着你担心。”
余晚知她是担心自己,又不想过多纠结,便转移话题道:“娘亲,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一个人去了,你看你又咳嗽了吧,早上有没有喝药?”
说着,不等凌娘回话,余晚就跑到厨房看土砂锅里药少了没?
凌娘看到余晚这孩子心性,无奈一笑:
“说得娘好似不懂事的娃娃似的,李郎中开的药我都有按时服用,不必操心。”
余晚从厨房走出来,确实看到药罐里的汤药少了很多,放心下来:“我怕娘觉得药苦,不肯喝。”
其实是怕凌娘舍不得花钱喝药,每次都省着喝,余晚都是煮好药,盯着凌娘喝下去。
凌娘听着余晚说着孩子气的话,不由笑道:
“你呀,惯会寻娘开心。”
余晚扶着凌娘进屋,没看到弟弟余晨,便问:
“阿晨呢?怎么没见着他,这家伙最是调皮搞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呀,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到村里玩去了,还没回来呢”凌娘道。
“对了,娘我在山上摘了不少野菜,还有李郎中说得能治您的草药,回头给你熬上。”
说着余晚跑到屋檐下,把背篓里摘的东西一一分类清理出来。
当拿出一只野鸡的时候道:
“这只鸡是下山的时候,江叔送的,我说不要他硬是搁了进来,没办法我便背回家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凌娘。
凌娘一听咳嗽了一声,叹息道:
“咳咳……哎……”
“这是你江叔心善,要记得这份人情,以后有机会要还人这份恩情的。”
余晚很是利落的回了一声:
“嗯!知道了。”
其实不用说也知道江叔是真的一直再照顾着她们这一家的孤儿寡母,为了避嫌都是偷偷做着,
就如那天清晨起床,看到院外门口放着一堆柴火;
或是院门口时不时,挂着一包标贴镇上“和盛堂”药店包装的药草……
诸如此类,这些细节原身“余晚”发现了是余江做的,但那个年幼的“余晚”不知余江这么做的真正想法,芯里是个成年人的她却是能想到,这是余江对凌娘起心思了,只是一直不敢直面表达,用他自己的笨办法默默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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