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来,招待吃饭总是第一件事,梁花让两位长辈坐着休息,自己就去做饭。
梁俊杰心疼她怀了孩子还如此辛劳,阻止道:“你坐着休息一下,我们也不饿。”
梁花笑道:“你们不来,我也要煮饭吃,再说我现在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正该运动,以后孩子生下来才健康。”
梁俊杰道:“反正你自己注意,过段时间我让你幺妈过来照顾你。”
梁花道:“我没事,不麻烦她老人家了,她要是过来,你怎么办?”
梁俊杰想了一下,家中没个女人做饭,确实也不行,又道:“到时候你去我们那里也行。”
这话他不是一次提了,毕竟作为男人,他是了解男人的,在外面下苦力干重活还行,照顾人这种细心的事还得女人来。
原本这种事情,自有男方父母或者女方父母来帮忙,可不幸的是黄昌文与梁花都没了父母,作为亲近的人,梁俊杰自然要站出来。
梁花搪塞道:“到时候再说吧。”
宋时遇劝道:“凡事有备无患,早作计划,你幺爸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要推辞,到时候就住到你幺爸家。”
三人东拉西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黄昌文从坡上回来。
宋时遇见他掐着饭点回来,见梁俊杰脸色不好,知他不满黄昌文不提前回来帮梁花做饭,而是回来吃现成的,便替他敲打黄昌文道:“小黄,你每天都是这个点才回来?”
黄昌文见着两位长辈,猜他们是为了自己工作的事,回道:“没有固定的时间,时早时晚。”
宋时遇道:“坡上的事情多吗?”
黄昌文道:“也没什么事。”
宋时遇道:“即然没事,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小花现在有了孩子,凡事都要小心,也干不得重活,你该注意的一定要注意,没得事就早点回来做饭,好歹你在炊事班干过,又不是整不成?”
黄昌文点头道:“我记住了。”
“不能光是嘴上记住了,一定要往心里去。”宋时遇顺理成章地把话题转到工作上,接着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一定要去公社上班,结果人家林委员过来,你给他说你不想去上班。”
梁俊杰责问道:“为啷个不去?”
黄昌文道:“我没有说不去,关键是他一开口就要我的衬衣,这不是行贿受贿吗?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人家大老远的赶过来,你就给他又怎么了?”梁俊杰生气道:“就算是个叫花子,到了你面前,讨口水喝你也得给吧,在部队干了这么多年,一点为人处世都不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过来的?”
“我在部队教的是遵纪守法,做事讲原则,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的行为绝对对得起部队的培养。”
提到这一点,黄昌文有了底气,声音变得铿锵有力。
宋时遇知道任由他们这样辩论下去,毫无意义,也解决不了问题,拉住梁俊杰,示意让自己来说。
“你的做法是对的。”宋时遇先肯定了黄昌文的行为,然后又道:“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毕竟你刚从部队回来,生活习惯还是部队那一套,但是我们终究是要回归社会,那么有些东西你就要重新拾起来。”
“比如锄头,我现在就拾起来了。”黄昌文和宋时遇说话时,总是十分放松,听他这么一讲,便开玩笑道。
“对,锄头是一方面,而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人和人的关系,在部队第一要素是讲原则守纪律,但离开了部队,我们讲的就是人脉关系,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从无到有建立的,比如我和你父亲的感情,我们也不是生来就认识的,是通过一件又一件共同的事情,也可以说是通过一顿又一顿饭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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