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休息后，李自然重新站起，将所有纸皮收起，走到血肉模糊的珍妮面前，此刻，那上面的腐肉和坏死神经都已经处理干净，露出鲜嫩的肉层，一根根神经如同嫩芽般从鲜肉上伸出来，更像一丛没处理过的汗毛。

这是末端神经，控制表皮和皮层下方血肉。

掏出剪刀，开始给这些末端神经分叉，然后从旁边女孩的脸部摘取一些神经，将脸部所有神经全部进行连接，并且在神经末端形成一种类似于对接口的形状。

这是李自然最近研究出的神经对接小窍门，只要成为这种形状，然后将脸皮的上的神经同样编制成一样的端口，两个端口对接，便能够简简单单的完成神经连接。

这样省时省力，而且还不容易犯错误。

在脸部所有神经处理完毕后，一模一样对血管进行了处理，将最重要的两大体系准备妥当，李自然才将目光转移到拓印到的纸皮上。

“开始动工了！加油！”李自然给自己打了打气，他知道接下来会有多么辛苦。

将整张纸皮贴在珍妮脸上，小镊子轻按着纸皮，慢慢贴上去，这是最底层的皮纸，同样需要珍妮脸部的骨架提供样本。

从下巴眼神到嘴唇，再从嘴唇落在鼻梁的两篇三角区，拉伸向眼角，贴到眉心上后，慢慢的向着耳边拉伸。

李自然很小心，他也必须小心，力气稍微大上那么一丢丢，这张纸皮就会被戳破报废。

这种脸皮的粘贴只能用小毛刷一点点刷上去。

还好，对待手术，李自然绝对精细，第一张纸皮的张贴很完美，他开始沿着珍妮的鬓角轮廓，一点点的将这张纸皮剪下来。

低头看去，仿若珍妮的脸上盖上了一层皎白色的月光。

呼！

李自然出了口气，这才从旁边找出毛细血管和神经，一点点的铺在这条纸皮上，然后那小镊子将末端神经的枝杈接入毛孔，另一端透过毛孔在皮层下方形成接口。

整个过程很费力，他必须保证所有的毛孔都在神经控制中，还好，这种神经接入和毛细血管安装是李自然的基本功，并不会有过大差错，一些列工程完成后，整张纸皮似爬满了蜈蚣一样丑陋。

李自然暗暗笑了笑，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纸皮，现在他必须将另一张覆盖到这些血管和神经上面。

眼下的成功不过是完成了脸皮移植的一小步，珍妮的整张脸皮至少需要三百张纸皮，而且每两张纸皮之间必须有末端神经和毛细血管。

这是李自然最讨厌这种脸皮复原的原因，千篇一律的重复同一个步骤，而且还不能有分毫差错，难度很低，但所消耗的精力绝不下于给自己更换一套魔法内脏。

尽管不愿意，但还是要做。

第二张脸皮，第三张脸皮，第四张.....

安静的冰室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张张纸皮有序的贴在对方的脸颊上。

李自然也感到厌烦，也曾想着放弃，可想到灵魂深处的步步危机，便生咬着牙挺了过来，现在唯一的休息就是观摩珍妮的记忆，对方那单纯的记忆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特别的闪光点，总会让李自然淡淡笑了笑。

她很单纯，好似从没和凶恶的世界接触过，和自己的小姐妹妄想掀起一场审判变异人的狂潮。

想到这个天真的举动，李自然就不自觉的发笑，这也太天真了。

不说变异人是否有危害，单单想要在审判名单上多出一个种类，整个审判所付出的努力还财务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生存可不简简单单的有理想，还有金钱和实力的。

“哦，原来你喜欢白马王子啊！”

李自然捕捉到对方梦中情人的记忆，她梦想着自己关押在高塔中，被邪恶的黑龙看守者，但有一天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闯过重重磨难，斩杀黑龙，拯救了自己，然后两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挺有理想！”

李自然笑了笑，似乎每一个女孩都有这么天真的幻想吧。

滋！

“糟糕！”

李自然看着破开一个豁口的脸皮，刚刚还有一丝玩味的心情瞬间不好起来，这一个走神至少损坏了十张纸皮。

果然，做任何事情需要专注的，轻叹口气，只能将这些报废的纸皮扔掉，不过，李自然还是会在休息的时候观摩珍妮记忆。

当然这次不再是对方那天真的理想，而是对方的喜好、穿着、礼仪，更重要的是对方脑海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