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皱眉道:“癞仙那厮自家也未修成玄阴,最后还是不得已以玄门道法证道,凌冲与其大相径庭,能将纯阳、玄阴齐证,也算此界第一人了!如此我倒更佩服师弟的手段了!”
郭纯阳笑眯眯道:“师兄好似对癞仙十分了解,前次癞仙金船之中,水仙龚功与癞仙一战,师兄可曾瞧出究竟是癞仙本尊还是其留下的化身?”
惟庸道人微微皱眉,沉声道:“师弟究竟所指为何?”郭纯阳摇了摇头,说道:“我听闻那癞仙俗家姓名唤作常玉?偏巧师弟好读史书,知道千年之前,大明太祖麾下便有一员绝世猛将,恰恰也叫此名,尤其那常玉受了大明太祖托孤之旨,誓保太祖之孙文帝。”
郭纯阳侃侃而谈,惟庸目中目光闪动,却未插言。郭纯阳续道:“可惜文帝要废蕃夺权,操之过急,被其叔起兵相伐,兵临城下之时,在金陵皇城之中放了一把大火,就此下落不明。有传闻其是借此逃遁,等待东山再起之机,据传其身边便有数位顾命大臣,忠肝义胆,誓死相随。”
郭纯阳说到此处,见惟庸仍无开口之意,笑了一笑,又道:“小弟读到这一段史书,便觉十分有趣,书中记载彼时随文帝一同消失不见的臣工之中,居然有一位文官之首,此人在太祖之时曾连中三元,诩为当世第一才子,那人的姓名便唤作韦庸,与师兄恰是字异而音同。”
“小弟也是爱胡思乱想的,忽然想到若是文帝手下的常玉便是如今的癞仙,那位韦庸便是我面前的惟庸,该当如何?”此时惟庸终于轻笑一声,说道:“师弟真是爱胡思乱想!”
郭纯阳轻笑道:“我便是这个性子,改不掉的!我顺着这条思路下去,忽然又想到,若是韦庸与常玉用了几百年时间,证就长生。那当初那位文帝想来也自尚在人世了?却又是修道界中的哪一位?以韦庸与常玉的成就,作为其等的主君,自当也不会太差才是!”
惟庸面色微沉,说道:“师弟自家弟子还在外面渡劫,你却在此胡言乱语,哪有做师傅的样子!”话音未落,只听殿外一声霹雳雷震之响,接着无数闷雷之声响成一片。
郭纯阳笑道:“我先与师兄说些私密之言,凌冲渡劫还需一段时候,且不去理他!癞仙成道极早,倒还说得过去。但师兄你分明是两三百年之前才证道长生,若当真是文帝手下的那位韦庸化名而来,又是如何撑过了之前的几百年岁月?这一点小弟着实想不明白,也只好归结于那位文帝有通天的手段,能令师兄延寿数百年了!”
惟庸坐正了身子,周身纯阳之火熊熊,驱散最后一丝丝血魔法力,闻言失笑道:“师弟是笃定我便是千年之前那位连中三元的韦庸了?当真好没来由!”
郭纯阳叹道:“没法子,小弟生性多疑,既然想到师兄可能是文帝遣来的探子,自是要好生查探一番,才肯放心!我传凌冲洞虚剑诀,师兄曾埋怨我为何传他一部残缺法门,好端端的毁了一个修道的根苗,这一点倒是出于前辈对弟子的关爱,小弟倒瞧不出甚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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