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伴随着巨大的金乌西坠,大漠上的温度骤然而降,四周围寂静无声,只听见脚下之沙传来窸窸窣窣、细微地响声。
众兵将排着整齐地队伍,随在两个魔兵向导身后,时而腾起沙地约有丈高,时而落至沙地上快步前行,远远看去,迤逦蜿蜒形若一条极速移动的长蛇。
雪神腾起半空中,手搭凉棚向前看着。
白天的炙热烘烤化作团团红云,拉成数条直线,横在西面的天际线之上,落日的余晖渐来渐淡,慢慢消散,稍能觉出一丝丝的凉风头顶上打旋。
天色擦黑,繁星在头顶上闪烁,何其魏然,离得又是那么的近,咫尺之间,仿佛遁着梯子就可攀上天空摘下星辰。
忽见队伍行速变慢,柒歌一旁道:“主帅,刚有一将来报,两个魔兵向导言,前方不出三里有一片山坳,行至山坳之上可见到魔殿飘浮半空中,其等任务顺利完成,回去复命。”
“传命下去,快速行至山坳隐蔽处,不得轻动。”雪神道。
“得令。”柒歌应声,传命下去。
这一边,雪神众兵将暂隐蔽在山坳间;那一边,行秀、费举骑着魔格、魔非闪电一般地速度奔密道而去。
且说魔殿之内,魔君载猷低着头、背着手来来回回地踱步。
时不时地抬起胳膊揉着后脖颈处,自掘冢之时,被接连削掉两头、一臂,截魔岭处又被削掉一臂以来,不知不觉间其变得开始弯腰驼背起来,虽不是那么地明显,其亦是觉得大不如从前。时常精神涣散,注意力无法集中,两兵交战之时亦是有些力不从心。
魔妃坐在玉石桌前,饮着茶,品着点,头上的珠翠首饰随着其来回动弹的身子传出‘哗楞楞’清脆的磕碰响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儿,略有些呛鼻......
‘啪’地一声响,一记耳光抽在一宫人侍女的脸上,其一哆嗦,险些将手中的茶壶打翻,忙放在桌上,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颤抖个不停道:“魔妃娘娘饶命,魔妃娘娘饶命,饶命啊!”
另一宫人侍女跟石化了一般,面无表情,垂手呆呆而立。
数十个宫人侍女接二连三的失踪、被处死,其已经麻木,形同泥雕石塑地木偶一般,身不由已的等待着噩梦的降临,坠入死亡的深渊,声都不敢哼。
“爬起来,将壶里的水喝了,一滴不剩!”魔妃冷冷道,目光盯着地上磕头的宫女。
颤颤微微、哆哆嗦嗦地起身,额头上满是鲜血,宫女端起烫手的茶壶,将壶嘴放在嘴边,顺着嘴角边淌下的茶水将下颚、脖子处烫出一溜红线,无法形容宫女脸上痛苦地表情,看着让人揪心,而坐在一旁边,眼不眨一下欣赏着其痛苦的魔妃,狰狞的面目,让人愤恨得无有语言形容!
“君上,”翟坊高声大叫着奔上殿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甚么事?慌慌张张地又闯进来了,没规矩地东西!”载猷边斥责边走向殿中央的那一把金椅,迈步上台阶,一屁股坐在金椅之上,脸色铁青,紧盯着翟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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