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迟迟打听不到朱瑞的消息,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虽然她知道朱瑞不会有危险,却会担心四皇子的状况到底如何。
他身上的毒应该是能拔除的吧?不会给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朱瑞应该顺利找到了记载相关毒物的那本医书了吧?她先前收集的那些有解毒作用的药草,帮上四皇子的忙了吗?
燕王府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连永平郡主也是天天逗留在紫禁城里,没有再往谢家来了。如今谢慕林一点儿消息来源都没有,除了从父母家人那里打听些城中流传的小道消息,就只能呆坐家中暗自担忧了。
谢璞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状,文氏还以为太后真的在旅行途中生病了,还跟几位熟识的官太太相约,到寺庙里为太后祈福呢。她完全不知道四皇子也来了,还当他仍旧在从普陀山赶来北平的路上,有时候会感叹一声:“四皇子还是个孩子呢,这大夏天的,就得赶几千里的路到北平来,真是太辛苦了!太后娘娘坐船走运河,一路赶得再急,水路也是平稳的。可四皇子若是骑快马走陆路而来,那可就太遭罪了!”
谢显之与谢映慧都深有同感。谢映慧还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四殿下小时候也不甚康健,三天两头乔美人就要为他告病。他真能撑得住这千里迢迢么?皇上为什么要让他受这个罪呢?实在放心不下太后娘娘的病情,也可以打发宗室近支子弟过来呀?况且,依我的主意,这种事太子就该出头露脸,表表自己的孝心。他既然执意要赖在储君宝座上不肯相让,也该叫人瞧瞧,他除了贪图美色、宠妾灭妻以外,还能有点真正的好处,配得上储君之位的尊荣!不然,圣眷叫弟弟得了去,孝心也输给了弟弟,他还有什么能跟别人比的?!是比能为他去死的亲娘,还是比遭了皇上忌惮的舅家?!”
文氏与谢显之都露出了不安的表情,谢慕林忙咳了一声,给大姐使了个眼色,寻借口把话岔了过去:“最近北平城里流言纷纷的,说什么的都有。但我看燕王府那边还算稳得住,除了不透露一点儿消息之外,也没什么慌乱的样子。我估计太后娘娘的病情应该不是很严重吧?不然燕王一家哪里还顾得上每天回王府去?早就留在慈宁宫里日夜侍疾了!那里虽然是当作皇宫来建造的,但如今只能算是个行宫,又没有后宫妃嫔在,门禁其实没那么严格。”
谢映慧想了想,有些半信半疑:“可若太后娘娘的病情没有大碍,为何燕王一家都只字不提呢?哪怕只是让府医出面说句话,道是太后娘娘的病情稳定下来了,也不会引得流言满天飞呀?”
谢慕林估计,燕王一家恐怕还顾不上这事儿。看来四皇子的治疗情况不是很顺利,也不知道朱瑞回来了没有……
文氏在旁默默地听着,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巡抚夫人探探口风。巡抚大人乃是皇帝昔日潜邸旧人之后,素来与皇室亲善,巡抚夫人在京城时,也曾跟着婆婆做过太后宫中常客,因此太后到达北平后的第二日,巡抚夫人便往紫禁城送了请安的帖子,请求晋见。虽说她一直未能得到许可,但每日一帖从来不少,偶尔还能跟慈宁宫派出来传话的宫人见个面,兴许她那儿能打听到些消息,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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