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郊野,一处颇为别致的庄园门口,刘表和刘虞缓缓走出。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着素袍的男子将两人送出门外,拱手道别。
“久闻伯安公仁义民,且博学多才,今得以一叙,实乃庞某生平之幸也,但求先生在襄阳久居几,容某后再来讨教。”
刘虞笑道:“岂敢岂敢,老朽在襄阳名士庞德公面前,班门弄斧,实在心中不安了。”
“诶,刘公过谦了。”
刘表拱手道:“今暂且别过,尚长得闲暇之时,可来刺史府再叙。”
“好好,二位慢走。”
刘表和刘虞转上了一架马车,缓缓离去。
在车中,刘表问道:“不知皇叔以为这庞德公才学如何?”
刘虞轻抚长须,思索片刻,方才开口。
“此人高雅,人品高洁,学识更是当世一流,单论经学而言,足以与卢子干相比。荆州之地,果然卧虎藏龙,无怪乎景升在此地流连忘返,不舍离去啊,呵呵。”
听了他的褒奖,刘表也显得十分受用。
“有皇叔这般赞誉,那庞德公也算三生有幸了。”
刘虞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么,这庞德公虽然博学多才,但无大志,以他这等才识,本该为国尽忠才是,奈何只顾自己学问,上不思报国,下不求安民,实在可惜。倒是他那个侄儿,有些抱负,而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不凡之学识,实在难得,难得啊。”
刘表闻言,稍稍回忆了一番:“哦,皇叔莫非是说那庞统小儿?”
刘虞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子。”
“啊,哈哈哈……”刘表忽然笑了起来。
刘虞疑惑问着:“景升何故发笑?”
刘表忍住笑意,回答道:“这庞统尚为少年,却已面如树皮,肤色黝黑,生得如此怪异,侄儿如今想起来,仍旧难忍笑意……”
刘虞叹气道:“诶,景升这就不对了。圣人有云,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我观此子虽然相貌丑陋,然心气极高,后成就,只怕不可限量。当今天子,任人唯贤,心怀仁义,后若有机会,老朽愿举荐他去洛阳。”
刘表对此有些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说下去。
夜晚,刘表回到自己的寝,蔡氏款款走来,为他脱去锦袍,眼神之中,却有些埋怨之色。
刘表见状,问道:“何事惹夫人这般不快?且说来,为夫替你做主。”
蔡氏噘着嘴道:“今夫君何故对我那弟弟如此责骂?他也是一片忠心,你不听也就罢了,还这样严苛,岂不令他颜面扫地。”
刘表见他这般神态,不由有些心疼,赶忙宽慰起来:“是为夫不对。我当时也是一时急,生怕他再胡言乱语,若是被皇叔听见,回禀朝廷,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为夫也是为了他好嘛。”
蔡氏将刘表的锦袍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说道:“妾倒是以为舍弟说得没错。洛阳朝廷能安得什么好心,如今刘焉在益州称帝,洛阳要攻打益州,势必要先夺我荆州之地,哼,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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