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城外二十里处,连片的军营,扎在了山道之上。
军中最大的一座营帐内,时不时发出一个男子的惨叫声。
一个军医走出军帐,来到沮授面前,恭敬说道:“大公子身上箭头已经取出,之后需要休养至少半月,否则伤口感染,将有性命之虞。”
“什么?半个月?”
沮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起来:“明日必定还有大战,主帅不在,可如何是好?”
军医恭敬道:“此箭强劲有力,若非距离太远之故,怕是能一箭射穿,如今这般伤势,固然严重,总算有救,已属万幸。”
沮授重重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军医退下。他回到军帐之中,看着躺在卧榻上痛苦呻吟的袁谭,心中焦急不已。
“这叶祥不愧并州第一神射,从山坡上朝山顶上射箭,隔着近三百步的距离,也能一箭射中,若非如此,今日我军也不至于如此溃败。”
这时,袁谭发现了站在旁边的他,痛苦得喊着:“公辅……本公子的屁股……我的屁股……你一定要……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他捂着屁股上的伤口,语气之中多有愤怒之意,只是脸上充满了痛苦,丝毫也摆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
沮授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大公子,如今危急关头,你怎可在意区区些许伤势?”
“危急?本公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啊呀……疼……还有何事能比此更危急?”
“大公子,你……唉,罢了,大公子好好养伤,属下要将此事急报于主公。”
说完,他不再理会袁谭,便匆匆走出大帐。不久之后,一个信使骑着马急速往冀州方向奔去。
第二天一早,长子城外,一万五千兵马,疾驰在山道之间。
程良看着旁边一副仇深似海模样的朱烨,心有不忍。
“老五啊,你也别一天天净板着个脸,放心啦,吕布那家伙的人头,肯定是你的,三哥我绝对不和你抢。那小子如今已经是个废人,怕是连你一锤都接不住,你好歹开心点。”
朱烨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非但没有回答,甚至于连转过脸看他一眼都没有,这让程良大感沮丧。
“唉,好吧好吧,随你吧,等宰了吕布之后,回见大哥,让他来劝你。”
程良叹了口气,便继续快马行军。
而就在他们数里远之外,山道两侧山林之中,正埋伏着大批士兵,密密麻麻,每一边埋伏的士兵都不下上万。
沮授亲自在阵前指挥,他一脸紧张地看着山道,焦急地等待着。
而在山道的对面那片山林中,也有两个人在指挥和等待着,这两人赫然便是袁绍的二公子袁熙,以及三公子袁尚,同时,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身材十分高大威猛的武将,此人看向山道的眼神,充满了仇视之色。
袁尚时而看着山道,时而看着自己的二哥袁熙,面容之中,嫉妒之色流露于表。
而袁熙的脸色正与他相反,他此时内心充满了惊喜。
“并州的家伙们,干得好,干得漂亮,这一箭射得,简直不能再妙了!如今大哥重伤,两处大军的统领之权,自然也就落到了我的手中,今日一战诛杀程、朱、叶等将领,夺取上党,我便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的人选,妙,简直太妙了!”
他看着周围正在埋伏的士兵们,心情激动,忍不住指点起来。
“尔等都要尽心竭力为我冀州杀敌,切不可放过一个敌军,只要今日击杀了并州诸将,人人有赏,个个记功!”
那些士兵闻言自是欢喜,连忙叩谢:“多谢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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