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昨日,曹操与袁术在洛阳城外激战,袁术令埋伏曹操不成,被对方识破,夏侯惇斩杀袁术麾下大将张勋,双方大战至傍晚时分,曹操以夏侯渊回军突袭,与留守关外的兵马合击,攻破虎牢关,袁术守将雷簿战死,守关一万五千兵马,或杀或降,无一逃脱。”
“今日一早,双方各自昭告天下,曹操叱责袁术为反贼,袁术称曹操为叛逆,阉贼之后,一副誓不罢休之态势。”
听完了探马回报的消息之后,刘赫挥了挥手,那探马躬身快步退出了大殿。
“袁、曹二贼,果然中计。根据飞鹰卫来报,曹操麾下有三万大军,正往豫州陈郡杀去,而豫州也有三万兵马,同样从陈郡发兵杀往陈留,双方于昨夜正巧相遇,激战半夜,各自退去。如今兖州和豫州陷入全面大战,一时之间,恐难以分出胜负,我并州当可无忧矣。”
“主公明断,这招以退为进,将洛阳这四战之地,让与他们,当真绝妙无比。我军从洛阳退守河内,而河内背靠上党,可进可退,等他二人两败俱伤之后,我军翻手之间,便可夺回洛阳,还能借机灭了两大诸侯,收回兖、豫二州,钧当真万分钦佩。”
崔钧一番话,看似恭维之语,却是句句出自真心。
“州平夸奖得不错,不过这话却不该对我说,此计全是公达之谋。旁人都想反客为主,公达此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来了一个反主为客,实在是大大出人意表,当记一大功。”
荀攸此时坐在荀彧身边,他缓缓站起,对着刘赫拱手道:“主公谬赞。”
刘赫此时心情大好:“文若、公达,堪为荀氏翘楚之辈,我得二位相助,如虎添翼,大事何愁不成?”
荀彧说道:“如今洛阳之事暂时解决,西河郡灾情稳定,童健已然出发,勘察各处黄河水段,随行还有上百名曾在各郡参与治水之官吏,想来黄河一事,主公也可放心。诸事顺遂,军心正隆,正该出击,图谋功业。”
“嗯,文若所言,甚合我心。”刘赫点头道。
“不知我军日后战略所指,文若可有建议?”
荀彧对刘赫的问题,似乎早有准备,当即开口说了起来。
“兵之道,首重出师有名。名正则言顺,军心方能凝聚。我大汉国都,乃是洛阳,如今主公与陛下,迁于河内,首要之事,便是正名。”
刘赫追问:“如何正名?”
“袁术乃是反贼,窃据洛阳,乃是谋逆之举,自是不当。主公可发天子诏书,宣布朝廷中枢,暂移晋阳,同时申饬袁术罪状,昭告天下,再命曹操尽快攻取洛阳,如若成功,允诺封其为骠骑将军,领濮阳侯。”
刘赫有所明悟:“嗯,那日军师以钟元常假冒曹操字迹,伪造了他与我勾结之书信,信中所提之封赏,也是如此。到时候天下诸侯,尤其是袁术,更是认定曹操已坚定不移投靠于我,就算曹操想从洛阳战事中脱身,袁术也必会穷追不舍。文若高见,一纸诏书,便让这曹孟德焦头烂额去了。”
“正是此意。袁绍乃袁术堂兄,有多有侵略并州之举,主公可一并叱责,并再次重申,二袁与众世家勾结,逆乱朝堂,决堤祸民之举,声明开春之后,即行讨伐。如此,则袁绍定然对徐晃将军之白波军,愈加依仗,他对白波军信任越高,死期便是越快。”
“幽州刘虞、青州焦和、北海孔融、徐州陶谦,皆是仁人之主,非善战之辈,自主公入洛阳以来,他四人一向安分守己。袁绍覆灭之后,幽、青、徐三州,当可不战而取。”
“随后,主公可对曹操明升暗降,令其去交州平定南越之乱。他若答允,自是最好,如若不允,便是以下犯上,叛逆贼臣,主公便可名正言顺加以讨伐。届时河内出兵取洛阳,冀、青出兵取兖州,徐州出兵取豫州,再招降西凉马腾,安抚其众,则长江以北,尽归主公。社稷一统,再兴汉室江山,唾手可成也。”
“好!”刘赫听得心潮澎湃。
“文若寥寥数语,直将天下大势,说得入情入理,可谓字字珠玑。如今冬日将至,趁此时节,我正有一物要准备,一旦准备妥当,与白波军相辅相成,一明一暗,一阴一阳,攻取冀州,不在话下。”
这时,龚三儿忽然急匆匆跑来:“大将军,陛下传您前去。”
刘赫一愣:“哦?陛下醒了?”
刘协毕竟年幼体弱,这深秋时节,半夜出城,马车换船只,再换马车,折腾了整整一夜,再加上受了惊吓,刚到河内便再次病倒了。
龚三儿回道:“陛下刚刚醒来,便一直哭闹,口中还喊着……喊着……”
刘赫见他有些犹豫,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龚三儿松了一口气,说道:“陛下一直喊着,不要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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